在古代封建社会,乳娘这个职业表面看似体面,实则背后藏着无尽的心酸与屈辱。
她们不仅要放弃哺育自己的亲生骨肉,被迫与孩子分离,还要承受各种难以启齿的特殊任务。从宫廷到富贵人家,乳娘的身体和尊严被彻底物化,成为权力与财富的附属品。
乳娘这个职业在中国古代有着悠久的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西周时期,《周记》中就有“乳养有六官”的记载,表明当时已经形成了宫廷乳娘制度的雏形。
到了春秋战国时期,《礼记·内则》进一步明确规定:“大夫之子有食母”,意思是贵族家庭的婴儿需由专人哺乳,可见乳娘制度最初是作为贵族特权而存在的。
展开剩余90%随着时间推移,乳娘制度逐渐发展完善,尤其在明清两代达到顶峰,明朝宫廷设立了专门管理乳娘的机构——“奶子府”,隶属锦衣卫管辖。
这个机构长期储备一批刚刚生育过且乳汁充足的年轻妇女,随时准备为皇室服务,清朝沿袭明制,但更加系统化,《钦定大清会典事例》记载:“皇子生,设乳母、侍母,承侍内宫。无论嫡庶,甫堕地,即有保姆持付乳媪手。一皇子乳媪四十人,保姆、乳母各八”。
乳娘选拔标准极其严苛近乎残酷,清朝规定,乳娘必须是15至20岁的年轻女性,且产后不足三个月,她们需保证奶水充足,若中途断奶或产量下降,轻则被替换,重则还会遭受皮肉之苦。
明朝《明宫史》记载:“每年四仲月选乳妇,生男十口,生女十口,月给食料,在奶子府居住,及报生皇子,则用生男奶口,生皇女则用生女奶口”,这种选拔不仅考虑乳汁产量,还讲究“男女对应”的迷信观念。
乳娘的身份也有特殊要求,清朝规定必须由旗人女子担任,若非旗人女子想要入宫,则需打通层层关系,甚至被迫签订“卖身契”。
签订了这一契约以后,乳娘要与自己的亲生子女断绝一切来往,不仅不能见子女一面,甚至连传信都不行,明朝曾有乳娘出宫后发现,丈夫已另娶,孩子因无人照料夭折,这对乳娘的心理打击之大可想而知。
乳娘一旦被选中,就意味着失去了人身自由,她们被关进奶娘院,接受统一训练、注册档案,接受营养调配,乳量控制,作息规范。
在训练中学习应对各种突发情况,比如半夜奶水不足时如何应变,这种训练虽然使她们“专业”,但也彻底剥夺了她们的选择权。
许多乳娘来自贫困家庭,甚至断奶自己孩子成为入选的标准之一,她们不知何时才能出宫,更不知自己的子女是活在贫穷还是寡淡家庭环境中。
乳娘制度的残酷本质在于:她们越被需要,反而越被剥夺正常的母亲生活,她们住堂吃堂,工资虽比一般奴婢高,可孩子却被留给外人情感虚空。
成为乳娘后,她们的生活完全被主人家掌控,成为名副其实的活体奶瓶,表面上她们的主要职责是哺育婴儿,但实际上她们的工作强度之大、要求之苛刻,远超现代人的想象。
在宫廷中,乳娘需要与婴儿同住,昼夜不分地哺乳与哄睡,康熙皇帝乳母的墓志铭就曾记载,她需要负责孩子的“饮食、起居、防疾苦”,甚至还要忍受康熙皇帝哭闹时的责罚。
在富贵人家,乳娘同样需要随叫随到,她们不仅要哺乳婴儿,还要负责给孩子洗澡、换尿布、哄睡觉等各种日常照顾工作,有些乳娘甚至需要教授小主人礼仪与语言,她们的一言一行会直接影响到孩子的成长,若是哪个孩子被人发现品行不端,那第一个遭殃的,恐怕就是乳娘了。
为了保证乳汁的质量和数量,乳娘的饮食起居受到严格管控,清朝宫廷规定乳娘每日用鸭子半只,或肘子、肺头,轮流食用。另外,每天必须吃一碗不许放盐的肘子。
这些膳食虽然有助于乳汁的产生,但长期食用无盐饮食对乳娘的身体健康造成极大负担,有些乳娘因为被迫喝太多浓稠的催乳汤,肚子肿胀得就像灌了铅,有时候会疼得睡觉都睡不着。
更残酷的是,乳娘的身体健康完全不被重视,清朝档案中就有记载,有乳娘因频繁挤奶患上乳腺炎,最终胸部溃烂如血窟窿,嘉庆帝的乳娘就曾因照顾不周遭杖责昏厥,醒来后要做的第一件事也不是治伤,而是继续哺乳。
同一年招进宫里的乳娘,到出宫时只剩下十分之一活着,可见乳娘的工作环境有多么恶劣。
乳娘在府中的地位虽然比一般丫鬟高,但仍然低于主人,她们需要小心翼翼地平衡各方关系,既要照顾好小主人,又不能引起生母的嫉妒,有些乳娘会因为孩子生病或长得不好而受到责罚,甚至被辞退,在这种复杂的家庭关系中,乳娘的精神压力极大却无处诉说。
乳娘与亲生子女的骨肉分离是最大的痛苦,明朝《宛署杂记》记载,被选中的乳娘必须离开自己的孩子,宫廷会给予每月十两银子的家庭补偿。
清朝嘉庆年间,这个补偿增加到每月二十两白银,虽然这笔钱对普通家庭来说相当可观,但金钱无法弥补母子分离的痛苦,许多乳娘在结束服务回家后,发现自己与孩子已经形同陌路,这种感情的割裂成为她们心中永远的伤痛。
乳娘的工作没有固定时间,完全是24小时待命状态,婴儿随时可能哭闹需要哺乳,乳娘必须随时响应。
长期睡眠不足、精神紧张导致许多乳娘健康恶化,但她们没有选择的权利,一旦被选中,就必须完成服务期限,通常是三年左右,在这期间她们的身体不再属于自己,而是完全服务于主人家的需要。
除了哺育婴儿这一主要职责外,乳娘还被迫承担一项更加隐秘、屈辱的任务,为成年主人提供人乳补养,这种在现代看来不可思议的习俗,在古代却是贵族阶层普遍接受的养生方式,将乳娘的身体进一步物化为活体补品。
在宫廷中乳娘不只是给皇儿提供奶水,还可能被要求提供美容用乳,据宫廷密件记载,有御医对一些后妃、甚至宫人提出“不足用乳,可由乳娘调配母乳”的建议。
这母乳不是给婴儿,而是给成年人服用、外敷、泡澡,所谓滋补延年润肤养颜,成了帝王权力下的奇异护理项目。
最著名的例子是慈禧太后,她定期用人乳洗脸泡澡,认为这样可以使面色脂润,为了满足慈禧的需求,宫廷专门选拔了一批乳娘,严格控制她们的饮食和作息,确保乳汁的质量。
这些乳娘被迫吃药、定时吸乳,完全沦为太后的美容工具,一旦乳汁产量或质量下降,就会面临被替换的命运。
在贵族府邸同样存在这种荒诞的习俗,古人认为乳汁不仅有营养,还可以美容养颜、强身健体,因此乳娘常常被要求留出部分乳汁喂养府里成年的少爷小姐或老爷夫人。
这种对乳娘身体的极端利用,反映了封建社会对女性身体的制度性压迫,承载母乳的身体变成了一块市场,身体的所有权被视为可以交易、调度、监管,乳娘从哺乳者变成了活体资源供应者,她们的尊严和基本人权被彻底忽视。
尤其残酷的是,当权力与危机结合时,乳娘成了应急机制一部分,有纪实提到在修筑长城、打仗时,有些贵族带着乳娘一起上前线,以保障婴儿的饮食。
但殊不知她们的乳汁有时被军医占用,用来帮伤员或疲劳士兵补充体力,乳娘在身份之外,被当成了战时补给工具,身体被多重剥削。
乳娘的社会地位呈现出一种矛盾的现象,表面上有一定尊荣,实际上却极为卑微,这种矛盾反映了封建社会复杂的等级制度和人际关系。
根据《礼记集解》记载,乳娘是“饮食之者也”,担负着养育未来统治者的重任,如果哺乳的皇子日后做了皇帝,乳娘就可能平步青云。
比如明成祖封朱棣的奶妈冯氏为“贤顺夫人”,仁宗朱高炽的奶妈杨氏被封为“卫圣夫人”,神宗朱翊钧封杨氏奶妈为“戴圣夫人”,最著名的是明熹宗朱由校的乳母客氏,被封为“奉圣夫人”,其子被任命为锦衣千户。
乳娘制度的不仅反映了女性地位的变化,更反映了封建社会的兴衰,女性尤其是底层女性的身体和生育能力被彻底物化,成为可以买卖的商品。
而现代社会更加强调女性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尊重每位母亲的选择自由,这种变化体现了社会的进步和人权的提升。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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